第2章：到底谁是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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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秦飞和张红旗二人为了取信陈湟。 还刻意下了血本儿，囤了许多的喇叭裤，跟着陈湟一起卖。 可陈湟却记得清楚，两人下的本钱，直到陈湟家，彻底家破人亡，陈国华才返还给他们两个…… 而恰巧，秦飞在这段期间恰好输了一大笔钱，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了好些人，这才补上窟窿…… 陈湟，也正是打算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 他对秦飞和张红旗二人的怨念和恨意，仅次于陈国华。 现在，有机会报复二人。他只能强行将心里翻涌着的恨意强行压下。 上一世，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脑海里复盘过多少次这场惨剧的始末了。 现在，管控好情绪，拿捏秦飞和张红旗，简直轻而易举！ 见到秦飞和张红旗，正准备接着斥骂陈湟的陈国庆顿时被憋的脸色通红。 他和秦飞与张红旗的父亲是老相识了。 而且，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观念，也不容许他在小辈儿面前失了面子。 一腔怒火憋在心里，陈国良实在被憋的难受，最终，只能恨恨瞪了眼陈湟，转身回到自己卧室。 倒是林素芝，在看到秦飞和张红旗后，急忙背过身去，擦干净眼角泪水，强笑着开始给坐下的二人端茶倒水。 低头看了眼搪瓷杯里的白开水，张红旗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啧啧，阿姨，你们现在怎么这么惨了？连茶叶都没了？” 林素芝脸上表情顿时一僵，随后，愣了许久，才冲着二人强笑：“呵呵，这不是眼前困顿了么？ 小飞，红旗，你俩是婶子看着跟我家陈湟一起长大的孩子。 婶子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这次，带我家陈湟做生意发财的事儿就麻烦你们了哈。” 秦飞收回盯着白潇潇玲珑背影的色眯眯眼神，糊弄着点头随口应付。 “陈湟，陈湟？你愣着干嘛呢？ 还不好好陪陪小飞和红旗？妈先把你弄回来的肉和螃蟹去做了。” 嗔了陈湟两句，林素芝转头，拎着小一斤猪肉和螃蟹进入厨房。探头，还不忘补充问一句：“小飞还是喜欢重口，红旗还是清蒸，是吧？” 秦飞和张红旗二人顿时齐齐咽了口唾沫。 林素芝的手艺，在他们这群二代口中，那可是一向都备受称赞的。 手指轻敲粗糙桌面，陈湟看向二人：“好了，说正事儿。既然是合伙儿，你们两个囤的喇叭裤到底有多少，跟我交个底儿。” 秦飞和张红旗对视一眼。 “我囤的是一千七百八十六条，都是上乘的料子。” “我家里的比老秦少些，只有一千二出头，但都时髦的很！” 陈湟嘴角一挑，抿了口白开水。 这两个人囤的喇叭裤，与自己记忆里的数字还是一样。 现在，喇叭裤虽然没有前几年火爆。 但进价却仍是不低，一条的进价都最低是四块二起步。 三千左右的喇叭裤，也就是一万二三的本金…… 这俩人还真不愧陈国华的忠实狗腿子，真特么舍得！ “对了，陈湟。我们想问你，你这边现在最多能拿出多少钱来进货？” 秦飞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问道。 “我家里的情况你俩现在也看到了。最多只有五百……” 瞥了眼秦飞，陈湟话锋一转，突然笑了：“不过，小飞，你认识的不是有放高利贷的吗？以你跟放高利贷的交情，老兄借个万儿八千的应该不成问题吧？” “啪！” 厨房里，顿时传来一道碗碟破碎的声音。 明显是林素芝一直有心在偷听他们的谈话，但却被陈湟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给吓到了！ 万儿八千？ 还是高利贷？！ 她作为厂里顶尖的那批熟练工，一个月工资也不过才四十一！ 什么概念？ ——就是她现在复工，不吃不喝，也要攒最少二十年！ 自己是不是支持儿子有些盲目了？ 陈湟心里下意识一慌。 但转瞬间，眼角余光瞥到秦飞和张红旗二人脸色，其却变得眼神坚定起来。 这两个人，此来，不就是为了想方设法想让自己借高利贷，踏进他们给自己刻意挖的坑里的吗？ 秦飞的心里，此时几乎已经快要乐疯了！ 连他都没想到，陈湟竟然会这么上路！ 一时间，秦飞连最爱吃的林素芝做的红烧肉都没兴趣了。满心都是想着怎么将陈湟给赶紧弄去办高利贷！ “不愧是陈哥！就是大手笔！” 张红旗愣了许久，才冲着陈湟一挑大拇指。 又配合着二人商谈了些细节，陈湟瞥见了脸色灰白的林素芝端着盘子走出厨房。 浓郁的肉香，一时在逼凑的客厅内回荡，将所有人胃底潜藏着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眼见着秦飞转头直勾勾盯着色泽鲜红的红烧肉和张红旗直咽唾沫的样子，陈湟眉梢一挑。 “小飞，红旗！事不宜迟，走，先去弄咱发财的第一步！去贷款！” “啥？这会儿？” “不吃点东西了吗？婶子都弄好了……” 秦飞和张红旗同时一愣。 吃你们马勒戈壁！ 心里怒骂一句，陈湟冲着不明所以的林素芝使了一个眼色，起身就往外走。 “要不尽快，我万一变卦了怎么办？” 秦张二人无奈，只能擦擦流出的口水，无奈跟上。 …… 在秦飞的指引和担保下，陈湟很轻易就从放高利贷的龙哥手中借到了一万块。 这十摞大团结叠成的一万块，月利息三分，逾期加倍。 一般人，压根不敢轻易借。 但陈湟就敢！ 瞥了眼身旁注意力全在自己两手拎着的“大团结”上的秦张两人，心里暗自发笑。 羊毛不止出在绵羊身上，但要暂时没有绵羊，山羊偶尔也还能顶。 而这两个狗东西，就是自己盯上的两只肥硕山羊！ 马不停蹄，将九千块钱换了足足半个仓库的喇叭裤后，陈湟就将秦飞和张红旗各自打发回了家。 在得到了仓库老板赌咒发誓不会出现失火等意外的保证后，陈湟便踏着傍晚的余晖朝家中方向走去。